在中国,春节是个很盛大的节日,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一样。但过年的味道大抵都相似,那就是热闹温馨。
在我的老家江苏常州,妈妈告诉我,每逢过大年初一,所有的孩子都会拎个塑料袋,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拜年。小时候的妈妈就随着大部分孩子敲开一户户的门,户主会笑容可掬地掏出一把把的瓜子、花生,或是云片糕、高粱饴、水果糖等,塞入小伙伴们的塑料袋里,然后掏出装着压岁钱的红包,分发给每个前来拜年的小朋友。妈妈说,她会欢叫着“谢谢”离开,去往下一户人家。过了初一,亲戚朋友就开始相会拜年了。晚上,和亲戚朋友围坐在一起,聊聊家常,说说计划。
整个春节期间,在村里的大街上,每天都有些孩子拎一串鞭炮,或捡来的几个零碎鞭炮,用火柴一点,然后快速扔掉。他们会一边捂着耳朵,一边大声地叫嚷着,看那飞迸出的小火星,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香。
每逢妈妈回忆起这些小时候过年的往事,她的脸上总会有淡淡的微笑。这让我作为一个从小在上海长大的孩子,也心生向往之情。
如今,妈妈的小村庄,大部分人家走的走,搬的搬,小村庄里的住户已经很少了。由于工作关系,妈妈儿时的小伙伴们,都散居在中国各个地区。好在互联网与手机的发展,让人们远隔千里却可以近在咫尺。拜年的习俗也依旧被妈妈延续着。
每年新年,妈妈都非常有仪式感。家里贴春联、窗花,换桃符,一派新年气息,特别是大年初一,她会早早起来,让我们每个人都换上新买的衣服,吃好饺子,妈妈就开始给各个亲戚朋友打电话,线上拜年。
然而,我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,但又说不出。直到今年快要过年时,去舅舅家,看着外公、外婆、舅舅、舅妈、表妹在家中忙活的样子,我才恍然:原来我们在上海过年,少了亲人。互联网虽然智能,却无法将亲人真正地带到我们身边,纵使手机视频看起来近在咫尺,实际仍旧隔了万水千山。
今年过年,我一一感受妈妈小时候的年味:小伙伴成群结队挨家挨户拜年的那份热闹,鞭炮噼里啪啦的那份脆响,“家人闲坐,灯火可亲”的那份温馨。因为这,才是过年的味道。